一直喷洒在若梨头顶。
她努力按耐着困意,忍着那不明缘由,不知是何物的剐蹭,全身僵硬发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许是裴屿舟的怀抱实在太宽阔暖和,像个大火炉,若梨的眼帘越发沉重,最后抵挡不住困意,陷入梦乡。
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,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。
而裴屿舟天不亮便上了山,听晚些出门的孙姨说他走的时候哈欠连天,神色不佳。
若梨心道定是他歪心思太多,所以才睡不好。
用完早膳后,月儿说她腰下的裙摆上有几块脏斑,若梨便换了身干净的外裙,抱着琴,和姐弟俩一块去王婶家。
有事情做,时间似乎也变得快起来,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安宁地过着。
起初若梨忧心过杀手之事,可时间一久便自然而然地忘在脑后。
既然一直没出现,大抵也不会再来了。
虽不知裴屿舟究竟是如何解决的,但他不说,她也不会主动问。
总归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,少有人能欺负到他头上。
不过远在京城的国公爷应该也暗中帮了不少。
她给裴屿舟送的小兔子起名喜宝,月儿姐弟听说她要养,不准备吃,便也不再垂涎兔子肉,还时常帮她采些新鲜菜叶来喂。
不出半月喜宝就胖了两圈。
裴屿舟每次回来看到它都会忍不住打趣若梨两句,问她何时也可以这般能吃能长。
在村里这段日子她心情好,吃喝照常,可始终不见长肉,倒是个子窜了几分,头尖已经过他胸口了。
若梨及笄这天早晨,孙姨她们早早离了家,她起身时,周遭静得厉害。
垂下眼帘,少女心底多少有几分落寞。
虽不曾告诉他们,但也没想到今日家中会无人。
在屋内洗漱过,换好衣服,她摸索着来到小木桌前,拿起一柄木梳,轻轻梳理着昨日特意清洗过的长发。
没有簪子,可她今日也不想用绸带绑发,便编了个简单的发髻,散着青丝走到门口,推开门。
早晨寒风迭起,周遭越显空寂。
但没一会儿,袅袅热气便从厨房飘来,拂过若梨冷得发僵的小脸,而她沉寂的心也渐渐复苏。
来到门口时,便听到柴火燃烧,脆亮又温暖的“噼啪”声,还有锅铲搅动碰撞的动静。
冬日天亮得晚,若梨又怕冷赖床,裴屿舟猜到她今日或许会早起,却比预想的还要提前,手上的动作自然更加麻利。
“篮子里有寿饼,先垫垫肚子。”
用筷子夹起根面尝了尝,软硬适中,正有嚼劲,裴屿舟便拿起一旁加了葱蒜和盐的空碗,将面都夹出来,又把锅里的鸡蛋和青菜捞出来放上去,最后再舀两勺热腾腾的面汤。
在小桌前坐下,若梨摸索到一个盘子,将上面的盖子掀开,脆饼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热意自柔软的指尖蜿蜒到心底,她小口小口地啃着,眼中有晶莹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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