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二平日里也
这般带人进去过,因此也无人查问。来至里间,果然早准备好了一个食盒,倪二
便拎了又引着宝玉往里头走。
宝玉头一遭来至此处,不免四处张望,只见牢里只有一门,并无窗户,昏暗
不堪,污浊之气慎重。只隔着十余尺方在墙壁上有一盏火把照明。两侧均是一个
仗于见方的小室,用铁条隔开,里面隐隐的能看见关着一些衣装褴褛的人或坐或
躺,不时传来几声哭喊和呻吟声。宝玉见了心中不免有些害怕,忙跟得紧了些。
往里走来到一间牢门前,倪二便掏出钥匙开了门引宝玉进去。只见室内茅草
上正躺着一个人,那人听见门想,一轱辘坐了起来,正是薛蟠。薛蟠见是倪二,
忙一翻身做起来欢喜道:「倪兄,可把你盼来了,可是又拿了酒来?快给我喝
一口,几日不知肉味,我这口里可是要淡出鸟来了。这位是?」
宝玉忙上前一步:「薛大哥,是我啊,宝玉。」
薛蟠这才看清,不由一把将宝玉抱住:「好兄,你怎么来的?」宝玉便将
遭遇倪二一事讲了,薛蟠又问道:「家里可好?妈妈可好?我妹妹可好?」
宝玉答道:「都好都好,姨妈为你这事奔波劳累,本是病了一场,如今你这
死罪撸开了,姨妈也放了心,身子也好起来了。」
薛蟠听了不由得落了几滴泪,长叹道:「唉,都是我这当儿子的这般不肖,
让母亲这一把年纪还跟着我担心受怕。」
宝玉忙将怀内包裹掏了出来打开,将宝钗所写书信拿来给薛蟠看。薛蟠看了
更是又喜又悔。倪二已将食盒内的酒菜一一摆好,见薛蟠拿着书信看了又看,劝
道:「薛大哥,依我说这书信你可留待日后慢慢看,如今宝兄进来不易,倒不
如抓紧
宝玉见薛蟠身上衣物已经污浊不堪,便从包里拿出一件衣物给薛蟠道:「大
哥,你且换一身行头,你这身虽是腌臜了,我带回去给姨妈看了只怕她看了也安
心些。」薛蟠这才放下书信,换了衣服,三人坐了下来,胡乱吃了几口酒,说着
话。薛蟠道:「宝兄,我虽在里面,可家里的事多少还是听闻了些。」
宝玉忙道:「大哥可知道大嫂……」
薛蟠哼了一声,将杯中酒喝干了道:「那种泼妇,只恨我当初看走了眼,又
让猪油蒙了心,怎么娶了她回来?如今死了到干净。我听说还是你帮着料理的?
多谢兄费心了。」
宝玉笑道:「大哥,都是自家兄,何必这么客气。」
薛蟠笑道:「正是,改日我出去了再好好做东道,如今这段日子,我娘和我
妹妹还要多劳烦你照料了。」
说话间酒肉已尽,倪二便道:「薛大哥,宝兄,这里终究不是自在场所,
如今进来这大半日了,只恐
后有机会再来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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