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。
因为通常在周路阳这么说了之后，紧跟着的就会是一句充满着嘲讽意味的，
“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你，永远。”
这句话，苏绥在周路阳口中听见过无数次了。用无比冷静的、理智的、讥讽的语气，表达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。
他还爱说的一个词是痴心妄想。
“你以为你替我挡几次酒我就会感动？痴心妄想。”
“你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柏钺，想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？别痴心妄想了。”
“我跟你？就是无聊时候一个随便的消遣，谁会对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动多少心思？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时候，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。”
痴心妄想，痴心妄想。
苏绥压根都不记得周路阳到底说过多少次痴心妄想了。几乎每一次，他都得强调一下：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你。
但这种行为，在苏绥眼里，就跟没能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，一边哭得稀里哗啦，一边又嘴硬的抹着眼泪，跟大人说：“我才不稀罕呢，我家里有很多比这还贵的玩具。”
苏绥学乖了，没有回答周路阳的问题。他轻轻靠近了些，仔细端详着这家伙眉骨处的伤口，经过处理后总算没再继续流血了。
但仍旧破坏了眉眼的整体性，没以前看起来那么舒服。
苏绥找了块创可贴，温声说：“别动。”
而周路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青年，那股清淡的白茶味萦绕在鼻尖。他溺足在只属于苏绥的气息里，一时间竟有点局促，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。
那张脸本身就漂亮极了，再离这么近，很难不看得人心口直跳。
粗大的喉结上下滚了滚，周路阳咽了口唾沫，不知道该怎么办，索性下意识闭起了眼睛，却很久都没有等到身上人下一步的动作。
正疑惑着，想睁开眼时，耳边突然痒痒的，像是有人在贴近着吹气一样。
“我靠近你的时候……干什么闭眼睛啊？”
周路阳猛地涨红了整张脸，甚至连脖子都红的滴血，脑子里因为苏绥的这句话炸成了一片空白。
心更是跳得快极了，不成章法。
苏绥笑着继续未完成的动作，撕开创可贴的外包装，轻轻贴在周路阳的眉骨边。
他本身就长得痞帅痞帅的，高耸的眉骨处多出一枚创可贴后，更是显得像极了学生时代邪气的坏小子。
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红成那样，苏绥忍不住想，周路阳闭上眼睛的这一刻，在想些什么呢？
心跳得那么快……
你也会怦然心动吗？
周路阳反应过来后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，一把推开苏绥，没好气的说：“你那脑子里成天净在想些什么，好好的上个药，弄得跟想接吻一样。我告诉你，别——”
“别痴心妄想。”
苏绥贴心的替他补充后面的话。
周路阳刚一张嘴，又被堵了回去：“我知道，你又想说，你是不可能喜欢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周路阳难得被苏绥说得的口无言。
这些话，的确是自己经常说的，但经由苏绥说出来后，他胸腔头却觉得里闷闷的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
也……不喜欢苏绥把那些话记在心里。
“别说了。”
周路阳垂着头，不是很开心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
苏绥将他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，觉得有些难言的好笑。
看现在这样子，痴心妄想的人，倒不一定是自己。
他伸出手，轻轻的抚摸着周路阳的伤口。
“没关系，阿阳。”
“我怎么舍得怪你。”
青年勾了勾唇角，笑的人畜无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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