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你去见她。」
——
不多时,淡典同黑哥会面。
黑哥不愿放走柳姝,只肯让淡典去见柳姝。
见到柳姝时,她正在房间内听歌。
淡典推门进去,柳姝回过首,下意识地道:「黑哥……」
却只是淡典。
柳姝怔怔,旋即缄口。
并不宽敞的室内,刹那容进两人。
过去几月,她们谁都未变。
柳姝是风情万种。
淡典是风华绝代。
柳姝道:「请你出去。」
淡典道:「跟我回去。」
淡典不出去,柳姝不回去。
她们无声地争吵。
柳姝只好下床,将淡典推去门后。
门后是抗拒,是厌恶。
门后是风尘仆仆,带着异乡气的淡典。
柳姝道:「我不认识你。」
淡典道:「我姓淡,名典。淡漠的淡,字典的典。」
柳姝不要听她说话,要关门,拉着门把手便要扯回。
淡典将手搁至门边。
一只修长,且骨节分明的手在门边。
柳姝握住把手,问:「你以为我不敢,对么?」
淡典未说话,单是看着她。
柳姝猛地一关门。
门外传来她的声音:「但是我敢。」
淡典的手挫伤了。
再去理发店时,她当顾客,要求将头发理短。
柳姝看见她,正在练着烫发的手止了。
淡典道:「我需洗发,这处能点人么?」
黑哥道:「能。」
淡典用指,指住柳姝:「她。」
柳姝只能为淡典洗发。
偌大的水房,只她们二人。
淡典躺在洗发床,如瀑的长发布在缸内。
柳姝拿起水龙头,试着水温。
水的声音于她们之间流淌。
淡典道:「同我说话。」
柳姝用手腕试好水温,浇在淡典头上,温声道:「温度适宜么?」
她们似乎正常员工同顾客。
柳姝像是个早早进社会的孩子,眉眼青涩,唇已经圆滑。
淡典道:「烫。」
却听柳姝笑了一下,问:「烫么?」
她捋着淡典的发:「我不会调。」
水龙头被白的手握住,纤细的手腕一扭,烫的水浇下来,肌肤便会疼。
淡典烫,柳姝亦烫。
柳姝烫着,吐息变重。
淡典烫着,片刻后也习惯。
待至发丝湿透。
柳姝为她打沫,其次是按摩。
按摩需动力道,柳姝将手落在淡典头上,发力按了一下,问:「力道大么?」
淡典道:「大。」
柳姝道:「对唔住,我只懂大力些。」
——
洗完发后,淡典戴回眼镜。
眼镜中,柳姝于她眼前,眉眼传情:「该擦头发了。」
擦头发,她能擦甚么头发?
淡典起身,为防柳姝戏弄,亲自去取毛巾,自己为自己擦。
倘若上面是柳姝的回合,那么下面便是她的回合。
淡典坐在椅上,黑哥为她理发。
镜内,发丝一分一寸地落。
淡典从来珍惜头发,舍不得剪短,现下为柳姝剪短。
她问:「你们家这位员工,月薪多少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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