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底朝天,就差没问沉玉树底裤什么颜色了。
七大姑八大姨说起话来那是不害臊,年纪到了自然有一股你能奈我何的泼出去的不管他人死活的气概。何芝兰作为一个现代人都有点招架不住了,这位郭细妹也太敢说了。她面皮薄薄绯红,郭细妹看她害羞,笑道:“哎呀,何老师这还羞呢!那关起门来是夫妻谁还能不知道是啥事儿?就说啥时候结婚啊?俺去给你做新衣裳,那是整得漂漂亮亮~”
何芝兰尴尬地再喝一口米酒,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道:“年后吧,还不知道手续怎么办呢。”
她确实不知道,郭细妹其实也不知道,大咧咧道:“有啥手续么!开席面抬大轿,叫团支部的人来看看,这不就是结婚了?”
她们正聊着,一旁的人群突然鼎沸了起来。
何芝兰抬头去看,郭细妹也忙不迭地从板凳上起来,她抓着绣花的布包,伸着个头道:“喔唷,是老下子,请来开皮影戏儿了!”
何芝兰反应过来这人是上官鸿。
“何老师你来来,俺带你去前头看!”郭细妹抓住她的胳膊,膀大腰圆往前挤。
四面里烛光幽幽,白色幕布上贴出来一个人影儿,清脆的童声饱满唱道:“啊!这野马岭山光水色!风景迷人!玩得我是满身大汗!臭气熏人!哎~何不下河洗个痛快!”
“好~”底下人群欢呼,皮影小人开始游动,敲锣的声音阵阵,正是一出哪吒闹海。
郭细妹津津有味地看,人群也仿佛忘记了老下子是个受批的地富子女臭狗屎,不断地随着唱词鼓掌欢呼。
饱满的童声后是响亮的男声,上官鸿分饰多角,手拿木棍随光影转动。文娱活动似乎能净化人的心灵,这一刻大伙儿也不分彼此,也不算什么派系了,只着迷地看着那阵光影,
雪越下越大了,何芝兰的手冰凉凉的,然后她觉得自己的手被一阵温热握住了。
抬头一看,是朝她微笑的沉玉树。
夜色迷人,沉玉树那双桃花眼更迷人。
夫妻二人吃完席面,沉玉树背着她往回走。劳保靴踩在雪里,在寂静的夜里像是某种asmr,让趴在他背上的何芝兰昏昏欲睡。席面上胡吃海喝了不少,沉玉树的背又这么暖和,何芝兰的安全感到了极点,闻着他耳后的皂角水气息,昏昏沉沉地竟真的熟睡了过去。
沉玉树有心事,这是何芝兰最近发现的。
那天吃完席面后,她睡着了,他也没叫醒她,就让她睡。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天越冷越贪睡,这几日都是天黑早早就睡下了,沉玉树也随她,自己个儿默默地就去巡林了。
他有心事他就不爱多说话,床上情事也会趋向于传统,少了调戏她的心思。
他亲她的唇,咬她的耳朵,对她道:“兰兰,快过年了,发工资我带你去城里转一圈儿好不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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