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和日丽,碧空苍鹰翱翔,茂密山林被朝阳染上了一层莹莹的金色。
官道上停靠着三辆马车,和十余匹骏马,随时等待踏上征途。
赤月王此次东行只为寻妻女,除了一小队护卫外,并无大批人马随行。
与相送二十里的礼部官员道别后,贺若昭、徐明初、秋澄等人更决定舍弃大排场,计划换上再走一段路即更换便服,轻装简行,以免千里路遥又生波折。
大抵提前宣泄了离愁别绪,徐赫夫妇皆将感怀掩饰得十分妥帖。
他们混在小辈当中,郑重向女儿、女婿、外孙女行礼,又再三叮嘱阿六谨言慎行,照顾好双犬。
礼貌笑容恰到好处,宛如面对一场寻常不过的离别。
诚然,隔着千山万水,苍茫岁月,他们也必将血融于水、心连于心。
大毛二毛因不适合见外人,全程被关在马车内。
也许嗅出与主人分离的意味,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哭腔,惹人心碎。
目送赤月国车马扬尘而去,阮时意咬住唇角,下意识握紧徐赫的手。
哪怕夜里各种粘腻,二人甚少在光天化日、众目睽睽下作肢体接触。
由此可见,她需要他的安慰。
回程时,徐赫放弃骑马,与她同乘一车。
往时每每挤进狭小空间,徐赫多半会趁机搂搂抱抱;这一刻,却只是轻轻圈住她的肩头,凑向她耳边,软言安抚。
他家的小老太婆,历尽人世变故,大概仅剩下女儿这个软肋吧
阮时意苦笑“不知何故,比起十七年前送她出嫁,这回更加难受。”
“你当年定是气在头上,认为眼不见为净,嫁出去了更省心;现今她是真的长大了,学会孝顺”徐赫唇畔轻勾,“你若想她,咱们趁年轻力壮、又没孩儿负担,多去探望。我这数十年亏欠你们太多,容我慢慢补,可好”
他常说类似言辞,泰半在床笫间,害阮时意立时添了两分警惕。
徐赫发觉她身子略微僵硬,失笑道“你这女流氓又想哪儿去了难不成你以为”
以为他会在这马车上胡来
阮时意急忙辩解“才没有别胡思乱想”
“也不晓得是谁在胡思乱想”徐赫轻抚她的秀发,“我就算想干坏事,断然不会选儿孙同在的时刻”
她心底暗恼涌动,使劲儿推了他一把。
“话又说回来,”徐赫见她一点点从悲伤中抽离,再度笑而拥住她,“咱们大可效仿老洪游山玩水那家伙追媳妇,究竟成没成幸亏他离开京城前把兵权全数上交,自称要挂闲职,要不然得乱套”
“据我所知,圣上早年对他颇有些忌惮,还好老洪为人虽狂,骨子里却是忠直硬气,膝下的洪大公子亦如是,我原本很是担心”
“担心小砚台把我给供出来”
阮时意点头“他早在你拿画出宫当夜便心存怀疑,生怕连累我,才隐忍不说”
“嘿嘿,他对你可真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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