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无午乡长老呵斥,他已经呵斥过了。
总不能老扮演好人,偶尔扮演一下坏人,有助于威严的树立。
“剿匪之事无需诸位忧心,我自有打算!”
郑忽先好言安慰了众人一句,然后接着道:“我此次至午乡,一来是看诸位可曾有损失,二来则是诸位有争讼不决之事,可在今日尽言于我,我当以直而断,不使诸位有烦困之忧!”
这就是准备听讼了,虽然在后世诉讼成为一个特定的名词,但是此时诉和讼是分开的,诉,表达的是一种请求和被诉求方对请求的满足;讼,则是通过双方一种争辩进而解决纠纷的过程。
原本这些轮不到郑忽操心,自有乡三老或者乡宰来决断,但是有了刚才那件事的发生,郑忽觉得他需要再强化一下他的威严,而在听讼的过程中解决争端,是树立威严最好的方式,不仅如此,他还能借此了解一下此时下层民众的生活状况。
郑忽话音刚落不久,站着的人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起来。
未过多久,有一身着羊裘的妇人拉着一身着鹿裘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,在妇人拉的过程中,男子还不断的反抗,妄图摆脱妇人拉扯的手,郑忽从衣着打扮上倒是未看出什么问题。
此时的下层民众冬天普遍穿羊裘和鹿裘御寒,鹿或许在后世是个稀罕物,但在此时委实算不得什么。
二人出人群后,妇人先向郑忽行礼,之后又朝在做的乡长老和乡宰行礼,男子也跟在后面行礼。
午乡三老和乡宰看见是此二人,脸色有点微微尴尬。
这二人所争之事,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二人已经决断过了,未料这妇人还是不依不饶。
郑忽也注意到了各人脸色的变化。
“你二人所谓何事?”郑忽面色严肃的问道。
妇人率先开口道:“我二人本是邻居,我家有桑树,树大,有枝叶垂于他家,他未经我家人允许便采我家桑叶,我多次令其归还,他不许!”
妇人刚说完,男子立刻反驳道:“我不已经归还了吗?”
妇人面露讽刺,道:“你偷了我家几年桑叶,就归还了那么一点,尔真以为汝母可欺不成?”
乡三老和乡宰见状更是尴尬,急忙向郑忽解释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并告诉郑忽他们的决断是令男子归还桑叶,但是他们也无法确定男子这些年究竟采了多少桑叶,男子总是往少了说,而妇人总是往多了说,男子按照他所说的所采桑叶的数目归还,而妇人却一直不满意,感觉还不够!
听到这,郑忽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在于男子究竟采了多少桑叶,而在于男子已经构成了偷盗行为。
乡宰和乡三老这么判,永远是不可能让争端平息下来的,因为男子未受到惩罚,未来他还会继续偷采桑叶,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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