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气。”
“我同香小姐去说一声。”
我迎面碰到护士,问她香睡得好不好。
护士苦笑,“现时她的一般机能都凭药物控制,无所谓好不好。”
我难过得半晌作不了声。
香刚刚醒来,周医生为她诊视。
十一点钟了,叮噹是否在咆哮?我相信地毯式的搜索马上要开始,叮噹或许会买凶杀我,一个愤怒的女人是可怕的,往往会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来。我将脸埋在手心内长叹一声。
周医生跟我说:“她今天很愉快,关先生,别墅那边我会马上去通知下人。”
我与他紧紧地握手。
他与我有一个共同的目的,就是希望香雪海在有生之日可以过得高兴一点。
我跟香雪海说:“我们要搬家。”
“你最多主意,要搬到什么地方去?”香微笑。
“你是否信任我?”我吻她的额角。
“自然。”她的眼睛闪了闪。
“那么,叫佣人收拾好,跟我走。”
“大雄,你最多诡计。”她轻轻地说。
中午我们吃过饭就离开。
我吩咐佣人,如有人前来查问,就说香小姐外游,而且,他们要记得,根本没有见过关大雄这个人。
周医生的别墅清淡雅致,内部的色调采用一种明快的浅灰蓝,家具很普通很清爽,很多空间,但设备完美。
主人房非常宽大,落地长窗足有两米高,大扇的玻璃窗看出去是西贡湾,帆船点点,相当怡人。我并没有心思欣赏风景,但香雪海却很留恋这一切。
她说:“周医生很会享受的。”
日子无多,留恋也是应该的。
我黯然转过头去。
我们带来了司机及女佣,当然,护士也跟着。为了避人耳目,干脆用周医生的车子。
希望叮噹与赵三不要来追踪我。寻人最乏味,人家要出现,自然会站出来,避而不见,当然有极大苦衷,还去翻他出来干什么?
他们都是那么聪明的人,希望他们明白体谅,我实在是不得已。
上天啊,我一生活了近三十岁,最痛苦的是现在,我心受煎熬,喉头如火烧,我辗转反侧,不能成眠,与香雪海在一起,我看到的是叮噹,与叮噹在一起,我闭上双目,看到的又是香雪海,整个人有被撕裂的痛苦,但表面上还不敢露出来,我一不敢狂歌当哭,二不敢酪酊大醉,一切郁在体内,形成内伤。
我把时间简单地安排一下,每天饭后我们坐船或在沙滩上散一会儿步,到附近镇上溜达,带些海产回来。
有一次拾到一只紫色的扇贝,又有一次,买到活的淡菜。
“街市的风光像那玻利。”香说。
她的精神很差,这点我在初识她时早已发觉,但双眼却似不灭的火。
伊仍然穿着黑色的衣物,多数是棉纱外衣加一条宽裤子,一双帆布鞋,粗心的人会以为那个贵妇在此度假,谁也不知她是病人。
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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