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低头,只看到她毛茸茸的后脑勺。
小姑娘乖乖的一只,声音细细软软的,却麻烦得很。
拒绝她要掉眼泪,话说重了也掉眼泪,撞疼了也掉眼泪,还不想让他发现,用力眨着眼,试着把眼泪憋回去,憋不回去的就用手擦,可怜又可爱。
裴沉礼听过很多称呼。
大部分人喊他裴总,家人喊他沉礼,关系好的朋友会直接连名带姓地喊。
只有许吟,她独创了个称呼,她喊他礼礼。
而且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。
裴沉礼开始还有些不习惯,她叫多了以后,也渐渐觉得这个称呼也挺好听的。
仅限许吟叫的时候。
许吟和他遇见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,她是许家大小姐,别人或许巴不得想要这个身份,她却对这个身份避之如蛇蝎。
她好像很不自信,认为身边大多数人靠近她,是因为她是许向荣的女儿,而非她是许吟。
裴沉礼不得不承认,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,许吟是这些人中,算得上很弱的那一种。
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;经常哭;娇娇嫩嫩的,碰一下就红;做饭也不会;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倔劲;还怕打雷。
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好像也不怎么了解。
是裴沉礼以往的规划里,绝对不会喜欢,甚至看不上的那种人。
可是她是鲜活的。
会把珍贵的采访名额让给别人,会为了一个陌生人,和比她壮几倍的人对峙。
会关心他的情绪,被她爸带回家,没和他提前说,就愧疚地掉眼泪,会像个老妈子,叮嘱他好好吃饭,注意身体。
即使自己很困,也要强打着眼皮,给他泡蜂蜜水。
还有潘若彤这件事。
在许吟录音前,裴沉礼就站在门边了。
许吟作为实打实的受害者,明明可以选择一个干脆利落,永绝后患的解决方法,但是她没有。
她顾及着潘韬和陈歌月的关系,也愿意给潘若彤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她没有删手上的录音,也是对潘若彤的一个无声威胁,更何况,她也知道他手里有对潘若彤不利的证据,潘若彤不敢再造次。
她热烈而温暖,仿佛凝聚了这个世界的善意,和他这个连亲人去世都冷漠对待的人截然不同。
和她比起来,裴沉礼甚至有些自渐形秽。
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,自然无法理解许吟这种,单纯得和小白兔似得的人,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恰好遇上红灯。
裴沉礼顺势停车,侧过头,望向副驾驶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。
许吟睡相挺好的,基本保持一个姿势。
她的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,两只小鹿眼还有些没消下去的红肿,是刚才听说他母亲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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