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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一路到了疗养院。
到了晚上，访客进园区是需要办手续的，顾垣城拿了身份证递给阿战，那个少年便下了车子。
车窗缓缓降下，半露出那个男人略显疲惫的脸。
山里的空气很清新，顾垣城虽然看不见，却也知道这是个适合休养居住的地方，自然适合他的母亲。
顾老夫人住在这里已经有四年多了。
自从顾家和余家的往事爆发，她的状态便一直不好，情绪更是不好，时间长了，人也癔症了。
像是失忆、又不像。
醒着的时候总是在念叨着往事，咒骂一些旧人，又常常会半夜惊醒。
顾垣城自然知道顾家大宅并不是个适合她居住的地方，便将她送到这家疗养院来。
精神不大好的人，总是应该待在僻静的地方，这样才不会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。
外界的人都知道，顾老爷子是在出门旅行的的时候死在了国外，各种细节一直是个迷。
可顾垣城的母亲却总是揪着这个迷不放，久而久之，人不能不魔障。
“老板，手续办好了。”
阿战重新坐回车子，将顾垣城的身份证递了回来。
“老板，您这身份证上的照片拍的真好，基本上和您本人一样帅，我的身份证照片拍的就很丑。”
原本只是一句戏谑，顾垣城却笑了起来。
那笑容难得一见，阿战赶忙转过身去瞧他，问他在笑什么。
“怎么了，老板？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我这眼睛还真是耽误事……你来我身边工作那么久，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呢。”
或许，说着这样的话还能笑出来的只有顾垣城一个人吧。
阿战笑不出，只觉得喉咙酸苦。
“老板，我虽然不如您帅，但我也是小鲜肉一枚呢，等您这次治疗过后，一定就能瞧见我了！”
阿战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，将自己的语气佯装得分外轻松。
“我要趁着这一两天的功夫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啊，争取让您见到最英俊的我。”
阿战从后视镜中逡巡着顾垣城的表情，好像一如既往的淡漠，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心里去……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，分明看上去霸气至极、手眼通天，为什么总让人下意识的心疼呢。
车子在一栋五层高的洋房门口停下，阿战先下车，然后便去开车门，扶顾垣城。
他抬头瞧了眼顾老夫人住的楼层，灯亮着，想必还没有休息。
顾垣城并不常来疗养院，自然不熟悉这边的路。
阿战一路扶着他，上了电梯，下电梯，缓缓走到病房门口。
屋子里有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，其中一个自然是顾老夫人，那另外一个呢？
阿战听不出，想去开门，却被顾垣城抢先一步拦住了。
阿战没认出，可他自然是认出了。
和他母亲说话的……是石娉婷。
只是这个时间了，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顾垣城自然知道，石娉婷是常来看他母亲的，她是顾老夫人为数不多喜欢的人，为了自家母亲的心情考虑，顾垣城并不会拦她，只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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