灭。”
她学到的很重要的一课是，人最重要的选择一定要是因为自我，而不可以依赖在他人身上。
如果深渊对她的影响能更潜移默化点，如果克里斯早来十一年，在她对世界的认知还未定型时充当她的教导者，或许命运也会发生偏移。
但他晚了。
克里斯被白塔封印，她被黑塔大魔导士安吉洛普洛斯捡到，成为了大魔法师，又拿到了那份封印。
炼狱杏寿郎听得很认真的样子，嘴角却还是翘着的。见他似乎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她描绘了一下她继承血脉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：她现在还有些许的底线，继承血脉之后，人会变成深渊的形状。
道德会被抹除，但智商不会。
“我变成忠诚于无序混乱的阵营，你觉得会怎么样？”
炼狱杏寿郎把头顶的冰块取了下来，“那一定非常糟糕。”
心性，手段，和胆量她都不缺，如果天光变成了坏人，要做坏事，会是很悲哀的事情。
“杀戮是最低级的选择，思想和理论才是杀人最多的。”她垂下眼睛，又淡漠地抬起，“鲤川村的事，对我来说并不难解决，你知道最难解决的情况是什么吗？”
炼狱杏寿郎摇摇头，大声地说，“我不知道！”
“鲤川村的村长是个蠢人，他想要权力与钱财，所以压制穷人，不允许他们知道青比寿的真相。但如果他够聪明，就应该向村民透露青比寿的存在。”
“使用巡逻队排除异己，留下主动选择相信的，还有不敢发声的。”
“大方一些，用青比寿的神水做奖励，鼓励他们生育，生的越多奖励越多，训练他们的服从性，再从小向新一代灌输为村子奉献一切的观念，足以单用村内人口饲养青比寿，维持密闭环境。”
“封闭的环境加上耐心的引导布置，就有概率产生集体狂热性质的自我奉献，将向邪神献祭视为至高的荣耀。”
“他们会激烈抵抗任何企图伤害神明的人，用命守着秘密。”
“这样的人是救不了的，一个都救不了。”
她说完了，眨了眨眼睛，懒散地翘起腿看着被她坏蛋程度震惊到了炼狱杏寿郎。
她不是内心纯粹没有阴霾的好人，相反，她的心底很幽暗，她敢直视那些幽暗，也因此她知道——她或许真的和深渊相性很高。
……炼狱杏寿郎却忽然想到，天光曾经与他初入鲤川村时，她拒绝以鬼杀队的传承为理由读取他的记忆，威胁他时危险的态度。
她明明表达了尊重他人记忆的重要性，却也因此，反手将其衡量作有价值可操纵的东西，对于任何人而言，魔法师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等着别人恐惧的回应吧。
此刻是否也是如此？
虽然听起来真的很恐怖！这不是热情能拯救得了的东西了！
于是，炼狱杏寿郎坐得更端正了些，认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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