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,织是什么梦?
女尼见她静立不语,主动递上油壶,提醒道:“施主,不妨添点香油。”
谢渺接过油壶,女尼默默离开。她慢慢地走上前,神专注而虔诚,动作细致地替长明灯续油。
途中,视线不经意地划过长明灯上刻字。
“李氏絮敏,生于成化八年,卒于成化十一年。”
“苗氏谷珊,生于明德三年,卒于庆元二年。”
“蓝氏琪儿,生于明德七年,卒于庆元五年。”
一盏灯盛着一抹惦念,惦念不忘,魂便能永生。
了三盏崭新的长明灯前,谢渺身形一顿,迟迟迈不开脚步。她目不转视地望着,抬起手,虚虚抚过。
“阿渺没有忘。”她轻轻地开口:“阿渺不会忘。”
永生不忘,便能永生惦念。
巧姑进入纸坊做事,变十分忙碌,但谢渺一行人在清心庵休养时,下工后便时不时地上山串门。
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平日之事。
“方姐姐带我上山工人伐竹,要将竹子砍成五七尺长,将们放水浸泡……对了,你们道吗?原来纸是用竹子做的!神奇吧?绿『色』的竹子,却能做出『色』的纸张!”
“竹子泡完后要杀青,杀青就是用功槌洗,把表面的粗壳和青皮都掉……”
她说东西太过专业,谢渺几人听着糊涂,但无人开口断,都耐心地接受她想分享的喜悦。
待她终于说完,谢渺递过茶水,问道:“巧姑,你欢喜吗?”
巧姑脸上绽开无比灿烂的容,重重点头,“欢喜!”
谢渺拍拍她的头,“便跟着方姑娘好好学,若遇上难题,尽管来找我。”
“我麻烦渺姐姐的事够了。”巧姑吐了吐舌头,道:“姐姐,我哥哥和祖母晓此事,都想好好谢谢你,你若有空,让我哥哥找处酒楼,设宴款待你可好?”
“还设宴款待?”谢渺忍不住了,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?你若有心报答,便加倍努学本事,替纸坊挣更的钱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,样不冲突。”巧姑道:“渺姐姐,我哥哥真的很想当面谢谢你。”
谢渺委婉推脱:“来日方长,不急在一时。”
巧姑只作罢,“好吧。”她忽然又想起件事,兴奋道:“渺姐姐,听说明天远侯回京,你要不要一起城门口热闹?”
远侯回来了?
谢渺一愣,想起抽屉的封信,点头道:“也好,我正巧有事要下山一趟。”
翌日,天公作美,风和日暄,春光大好。
几辆华贵的马车早早地守在城门口,旁夹道,一路有侍卫侯立。侍卫身后是无数凑热闹的百姓,踮着脚,伸长脖子,翘首以盼地望着城外官道。
“都辰时了,远侯怎么还没?”
“该不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?”
“都三年没回过京城了,该不会是花了眼,认不清回家的路了吧?”
围观百姓你一眼、我一语的趣,纷纷落入远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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