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式踹燕擦线将过,将身后的白子反倾而飞。
温弦见清卿仰头向上,闭起眼,平淡地笑笑:“胜负已定,去看看黎儿进步如何。”
嘉宁万没料到,清卿的棋阵居然自下而上,反式飞来。算得是清卿自己倒转身子,故而空中写“竖”,由地至天,来了一笔天地扭转的“万岁枯藤”。
只是清卿飞棋尚不似用箫熟练,此刻没了箫声随风作响,听音的本事便减弱了些许。一排竖阵还没全然列在嘉宁眼前,便出现了将要散架的迹象。不过再看嘉宁的“寒蝉线阵”,团团丝线在空中卷起,被黑白乱子横冲直撞一番后,更是不得已失却了阵脚。
仍有剩余的散子向着嘉宁逼去,嘉宁陡然后跃数步,闪躲不停。终于收回几缕韧丝来,左右挥舞,才将清卿的来势攻击纷然打落。
半口气没得喘,偏是清卿紧追不舍,棋阵踏着线阵旧迹,巨浪奔涌般长啸而来。
嘉宁没了余线,慌忙之中不顾左臂酸痛,交叉起胳膊挡在眼前。听得哗啦啦一阵叮咚脆响,一潮黑白光影突然转弯,赶着嘉宁正前方一下子急停,骤然砸到地上。
清卿抿嘴一笑,“乌鹭横飞”真真是好用到了极点。
试官面无表情地圈出了令狐清卿的名字。擦一把额头冷汗,南嘉宁走上前:“林姑娘险招,嘉宁甘拜下风。”
清卿一挑眉毛,转身便出了草地。一直转到没人看见的岔路口,才终于咧开嘴角,哼着山歌小曲儿,连蹦带跳地找师公去了。
一踏上枯草地,清卿便远远地望见安瑜躺在地上,孔将军和师公一左一右地坐在两侧。许是大战一场,一下子便睡着了吧。清卿心下暗自想着,活像只刚会走路的小岩羊,蹦蹦跳跳地便向三人跑了过去。
岳川和陵枫看她一眼,谁都没做声。
见二人一副高兴不起来的模样,清卿心中奇怪,只是停了哼曲儿,渐渐慢下了脚步。直到来在安瑜近前,清卿才看清——眼前熟睡的小将军,满衣满袍,通通浸染了黑红的血。
安瑜双臂像是被虎爪啃噬,上面满是细长的划痕;再看膝盖骨,足有十几个黑洞扎在两侧,若是近瞧,倒像是两个结实的马蜂窝。唯独那张黝黑的脸上,双颊泛红,好似坠入什么无尽的美梦。
这哪里是争夺胜负,分明是你死我活。清卿一脚提起地上绘着墨虎的画轴:“是谁?!”
莫陵枫偏过头去,咬紧了牙:“江家那个叫江沉璧的侄女,步摇钗子上有毒。”见清卿眼神黯下去,便又补道:“南箫那老儿说了,毒药也是江湖术法之一。”
听完后半句,清卿登时从袖中翻出几枚棋子,扭头便走。刚迈出一步远,胳膊却一下子被岳川牢牢拉住:“不可冲动!”见清卿眼中快要冒出火来,岳川才渐渐松开了手:“那毒是雪上蒿,不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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