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从乔越颊边收回手,亦转身走了,不再理会有话要说的乔越。
在她松手之时,只见无数根细碎的头发从乔越颊边落下。
她将乔越耳边被削断的余下短发捏碎了数根,可见她心中有多恼怒,否则又怎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而捏断了她最喜爱的乔越的头发。
十六愣愣地看着说走就走的温含玉和梅良,小声问乔越道:“主子,要不要……拦住他们?”
乔越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不必了。”
他们两人,他谁也拦不住。
而就在温含玉及梅良才离开平王府才半盏茶时间时,乔陌与领着一小队佩刀士兵的戎装武将来到了平王府。
走到前厅院前时,乔陌拦住了与他同行的戎装武将,道:“平王如今身有不便,也去不得何处,不牢宋将军带着士兵到后院去请,还请宋将军在此厅稍候,本王去将平王请出来即可。”
宋将军看着乔陌,似笑非笑道:“穆王殿下与平王自小感情甚好,穆王殿下此举……莫不是想助平王做些什么吧?”
乔陌也笑了,“本王是受皇上之命与将军一同前来请平王入宫的,将军觉得本王会做些什么?敢做些什么?”
宋将军盯着乔陌看了好一会儿,才又道:“既是如此,那就请穆王殿下快些,皇上可是在等着呢。”
乔陌不再说话,转身便往后院方向大步而去。
在他转过身时,他的面色陡然变了,变得冷肃,其中又带着焦虑。
十六正要往那些尸体上浇油,他紧皱着脸,心疼这大坛子的油,用来烧这些歹人的尸体,当真浪费了。
若只是一两人,他还能趁着天蒙蒙亮城门开时拉到城外荒郊去扔了,可这二十多具尸体,他实在没法都拉到城郊去,就地填埋更不可能,唯一的办法,就只能是烧了。
而这唯一的办法还是乔越教他的。
不过他正待浇油时却被乔越制止,“待入夜再烧。”
而今的平王府再不是半个月前的平王府,若是半个月前,即便他这整个平王府都浓烟滚滚,也不会有人在意,如今,不一样了。
夜色最是能掩盖这世上一切事情。
十六当即明白乔越所谓何意,也未多问,只应了声,将油坛子放下,尔后拿上新的窗户纸要去将已经被利箭射破了窗户重新糊上窗纸。
乔越就在院中,在那株杏树下,静静坐着,任雪花落在他身上。
他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,他们仍旧容不下他。
他不过只是站起一盏茶时间而已,他们便慌了。
看来,根本不需要他再继续查些什么,他不愿承认不想承认的事情,就是事实。
既是如此,为何当初不将他也一并杀了?
乔越抬起手,摸索着抚上面前的杏树树干,树干表面那粗糙的触感一如经年,摸着它,他才能让自己的心重新冷静下来。
不论何时,他都不能乱,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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