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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阙智拿过纸巾,温柔地替她擦拭沾满脏污的嘴角:“然然乖,从现在起,你再也不喜欢陆川了。”
狄然头脑陷入深深的恍惚和眩晕,她眼前发黑,手脚虚软,意识朦胧中被人抱到房间内柔软的大床上。
敬阙智依旧将她四肢铐紧,不过用的不是金属镣铐,而是橡胶做的情.趣手铐。
他嘴角上扬,笑得优雅:“然然睡一会儿,晚上我来陪你。”
——
天色昏暗。
敬敏进来送水,狄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床边就是窗户,她身体已经虚弱到呼叫的声音都难以发出,就算她叫得出声音也没用,这四周一片荒凉独独这一栋房子,没有人能听得见她的喊声。
夜里飘起鹅毛大雪,窗外白晃晃的雪和橙黄的光交织在一起,光线温暖明亮。
狄然偏头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窗上融化,眼眶隐隐发热。
敬敏将水杯放在远离床的桌子上,没有给她喝的打算。
她看着狄然,突然开口:“我从来不是好人。”
狄然闭上眼,哑着嗓子问:“你早知道?”
敬敏走到床前,低头看她:“他是个变态,是个疯子,是个偏执狂,他有精神洁癖和强迫症,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,我没有斯德哥尔摩,我只是抱有和他一样的目的。”
她举起手机放到狄然面前,十分钟前她拨了报警电话。
“你说我放你走,陆川会感激我一辈子,你说我能拯救自己。”她嘲讽地笑,“可你看我,从我十二岁起跟着他,每晚都是摆不脱的噩梦。我宁愿他打我,因为他不打我的时候会在我身体里塞满无数你想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活成我这样子,救与不救没什么区别。”
狄然沉默:“为什么救我?”
敬敏今晚画着深色的眼影,在灯光下显得厚重无力。
“救你?你以为我是在救你?”她冷笑,“他自以为是、自恃清高,他以为把你握在掌心就要得到了,他越想要你,我越不让他如愿。他失控崩溃的模样,我还真想看一看。”
敬敏解开她的手铐,声音低低的:“陆川不是爱你吗?我偏要把你变成他心上的一根刺,他得不到也拔不出,永远扎在心口,我偏要让他以后想起你就痛彻心扉。”
“我无所谓陆川感激我一辈子,我只希望他能记我一辈子。他感谢我也好,恨我也好,好的坏的都不重要,只要他日后想起你的时候顺带想起我,这就够了。”敬敏的眼神在一刻忽然变得温柔,“他会想我的。”
狄然从床上爬起来,敬敏冷眼看着她:“我做不成正常人,也做不成好人。所以狄然,你别想多了,我不是在救你,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,我是个嫉妒心强还很恶毒的女人。”
“你还是只喂不熟的狼。”敬阙智声音响在门口。
他手中的托盘装着刚洗的水果,身影堵住屋外顶灯投进来的光,他逆光站着,脸上的神情黯淡不清。
敬敏身体条件反射瞬间僵直,片刻后舒展成柔软的姿态。
她回头,朝他笑了笑:“对,我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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