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没有出声,待到眼睛适应了中午刺目的光线,才依稀看得清屋内陈设……好像与自己刚被劫持时住的房间不同,但不是自己在邵公馆的房间,却又隐隐的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离开过那个令他十分愤怒的地方。
晚确认过人质已经安全,他是打算要晚上逃跑,没有武器无所谓,随便扭断哪个保镖的脖子就可以解决。只要武器在手,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,再顺便抓一个人质,这二十来个人根本拦不住他。十五岁开始摸爬滚打,再深的壕沟也钻过,再高的工事也爬过,他还真能被不到一个排的人吃得死死的?
但此刻严峻的现实告诉他,因为莫名的原因他一觉睡死过去,计划失败了。
杀人放火、打枪逃跑,无一不都是晚上最为有利,现在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当空,就要吃力不少。
这个认知让邵瑞泽很是挫败,又不知过了多久,脑中麻痹渐次缓解,思路也一点点清晰,昏沉中蓦然有一线清明,刹那念动如电。
昨晚和今出川辉撕破脸后,他回了自己住的房间,不多时有人按例送了水进来,他当时正在思考着怎么安全脱身,喝了一杯,而后休息了一会,神思就已然模糊。
妈的,什么下三滥的东西,敢给老子下药!
他愤然骂了一声,紧紧攥住了手,恨不得手底下就是今出川辉的脖子,一把扭断了事!
想得越多,头越疼,不由弯着腰,手指撑着额头,而后曲起来轻轻敲打。
吱嘎一声,房门被推开,一个人走进来,尽管已放轻脚步,但鞋底在地板上踏过,依旧发出闷闷地声响。
邵瑞泽从思绪中迅速回神,蓦地抬起头。
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和脑中尚未褪掉的疼痛,脸上顿时形成一层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具,目光锋锐,冷冷望向来人。
来的人正是今出川辉,他衣着随意,领口敞开,面上还带了一丝笑意。
“瑞泽君昨晚休息的怎样?”他在床边的沙发上,笑意盈盈。
“托了你们安眠药的福,睡得当然好。”邵瑞泽一撇嘴,眉眼有些冷。
今出川辉并未因为刻薄的语气而不快,“瑞泽君,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,换做是我,也会火冒三丈,但这也是下下策,还望你包涵。”
“把人杀了,说一句‘对不起’就可以了事吗?”邵瑞泽哼笑一声,“那还真是你们日本人的逻辑。”
今出川辉抿嘴,忍不住想说些什么,却被薛瑞泽描淡写扫来的目光迫得一窒。
他站起身,在窗前来回踱步,眉心微微蹙起,似在斟酌语句。
信手推开窗户,长窗在身前敞开,一阵风吹进来,携来花园里浓郁的花草香气,窗外影影绰绰绿荫,风一下下吹动垂帘上流苏穗子。
说实话,今出川辉在情感挫败抑郁之余,对邵瑞泽的软硬不吃、油盐难进的性子非常之头痛。倘若对象换一个,他自有十八招武艺,严刑拷打酷刑逼供,非逼得那人屈服不可。但是关东军司令本庄繁却命令他劝服为首要,不得采取过激手法,就算人不配合,也要先带到满洲国的首都新京,再作商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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