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高的肿了起来,眼镜也被打破了,他仰头望着窗外,忽然出声。
“在沉重的黑云之下,
狂风咆哮不息;
冬天的双生子,
云和雨不停的打击。
我们毫无防御,
在□沙漠之中;
我们毫无隐蔽,
也没有树枝帐篷。
我们身内有饥饿,
我们身外有寒冷,
我们的这两位暴君,
凶狠地赶着我们;
那里—还有第三位:
就是枪的射击。
我们的血流下了,
鲜血染红了雪地。
我们又冷又饿,
呜呜地喊着不幸,
枪弹打中了……可是,
我们有自由的生命!”
声音细若游丝,似乎连再大一点声音的力气都没有,两个人心里沉甸甸,一言不发的听。
这个瘦小的学生,反倒是被严刑拷打最重的。
这里的特务头子,总是坐在幽暗里,只能看见眼镜的反光,面上是阴森森的表情。
说小夏明里是义演唱折子戏,实际上却是鼓动人心,对国家领袖出言不逊,大行污蔑之事,实在罪无可恕。鞭刑、电刑、火烙、竹签逼供,还不知有什么残酷的刑具,无所不用其极……而他却是超乎常人的坚强,忍受着难以描述的酷刑。
忽然一下,那边没了声息,紧接着是人摔下的沉重声响。
两个人不顾身上的伤痛,连忙抓住铁栏。费力看过去。
只见他趴在肮脏冰冷的地上,开始浑身抽搐,牙齿咬着衣袖,鼻子中发出几声难忍的呻吟,又在地上痉挛着翻滚,十多分钟之后,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两个人慌了,连忙叫喊起来,还使劲拍打着铁栏,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。
好一会终于有个人过来,打着哈欠睡眼惺忪,衣服胡乱披在肩上,用棍子狠狠敲打铁栏:“作死呢?!”
小卢忍下愤怒,“他不行了!快给他找个医生!”
“啥?医生?”那人哈哈大笑起来,瞥一眼过去,“你们当自己是谁,还想要医生,告诉你们,乱党,就该统统拉出去枪毙了事!”
说着走到对面监牢前,狠狠啐了一口,“死了正好,也省下一颗枪子儿!”
吴定威目光里燃着火,咬住牙,紧紧地攥住拳头。
下午是难得的晴天,冬日里天高云淡,街上也是人流熙熙攘攘,快到大年了,采买年货的,闹市里不是一般的热闹。
方振皓出门散心,老刘乐呵呵买这买那,做着过大年的准备,但街上走到哪里都有对西安城内学生被捕地评判谩骂,骂政府的人不作为,该死,先前丧权辱国,现在又软骨头卑躬屈膝,很多话不堪入耳。
知道他很难做,但越来越多的人被捕,方振皓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施以援手,先前在上海那么难,那竭尽所能的释放学生,为学生说情,现在到了自家的地盘,手里有那么多兵,怎么反倒连出一声都不敢了。
还有潼关的事情,前线那里中央军屡屡挑衅,炸毁民房制造事端,东北军将士除了戒备之外,严令不许发生冲突,不准抵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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