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又指指房角那一大堆的行李箱,“我来给你送东西。”
方振皓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,抿紧了嘴唇,有点生气,瞪了他正欲发作,却被邵瑞泽猛地一拽,立足不稳的扑到他怀里。
陈云峰站在院子里,非常纳闷的看着外国鬼子被那两个副官拖走了,心里再一次感慨国民党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转身要走的时候,不料有人叫住他,“你就是陈同志吧?”
邵瑞泽上前一步,非常热情的拉住他的手,重重握了一下,“谢谢,谢谢,小方都告诉我了,非常感谢你在这段日子照顾他。他初来乍到。很多事情不明白难免闹笑话,我表弟就拜托你了!”
瞧见眼前这个陕西的土皇帝外加国民党军阀,陈云峰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,有些不自然的跟他握着手,更是不自然的笑,“哪里哪里,应该的,应该的,老同志要帮助新同志进步。”
交谈期间,陈云峰嘴角一直在抽搐。
方振皓抱了兔子在怀里,目光默默投向远处。
等人走了,方振皓把兔子扔到炕上,一下子凑到他身边,手撑了炕沿蹙眉,“叫你不要胡乱跑,你还跑到我宿舍来了。”
邵瑞泽盘腿坐在炕沿,挤挤眼笑却不回答。方振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喂,你没看到他表情那么勉强吗?我觉得要不是忍着,他肯定会跳起来打你的。”
“他跟我有仇吗?”邵瑞泽却这样问。
“没……”方振皓顿了一下,却又说:“他自己逃过了四一二的屠刀,他妻子却被何键杀掉了。”
邵瑞泽无动于衷,摸了摸兔子却只是一笑,“南光,要这样说的话,其实我也算是□的敌人。派不上头号,可也至少在前三吧。”
方振皓愕然。
“你的政治教员教过你吧?□的创建人之一的李大钊,是被大帅从苏联大使馆里抓出来绞死的。”邵瑞泽抬起眼,仿佛是在回忆,“1926年,我刚满二十,行刑的过程我全部目睹了。在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,当时我就在绞刑架边上,亲眼看着他被绞死的。”
“俗话说,父债子偿,大帅死了,少帅被软禁了,要是□想寻仇,首当其冲的。还不就是我?”
从来没有听他谈到过这些,方振皓一时间有点愣愣的。
他想说什么,邵瑞泽却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,笑了笑说:“走,不谈这些了,我们出去散散步。”
余晖铺洒在河面上,耀出波光粼粼的河面,夕阳正一点点沉入黄土山后。晚霞染红了槐树和脚下的换土地,远处有鸽哨嗡嗡作响,缕缕青烟从村里那些泥烟囱里袅袅上升,飘来炊烟的味道。
两个人走在延河边,慢慢的踱着步,兔子跑前跑后,不时啃啃野草。
一个裹着白羊肚手巾的老汉赶着一群羊来喝水,羊儿咩咩叫,老汉悠闲地抽着烟,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羊群,嘴一张就唱起信天游来。
上一道那个坡来坡——哎哟哟——哎——下一道哎咳梁哎——
想起了的那个小妹妹——哎呀呀——哎咳——好心慌哎——哎咳咳哟——
你不去——那个——掏菜菜——哎哟哟哎——
崖畔上——那个——站——哎哎——
把我们的——那个——年青青人——哎哟哟哎——
心扰乱——哎嗨——
“说真的,南光,这里你觉得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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