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绿的奶油蛋糕,虽然也吃过,却总是不喜欢。吸了口气,他捏了蛋糕,塞进嘴里使劲的嚼,好像要发泄什么似的。
方振皓觉得夜风穿衣而过,异常的冷,刚想起来大衣放在了屋里,想了想又懒得回去取,于是裹紧了西服上衣。他看了看四周,又扭过头去问:“许副官呢?”
邵瑞泽含了一口蛋糕,口齿不清说:“叫他先回去了,今晚我想走回家。”
“……等一下!”方振皓听完了整句话,才明白是什么意思,一下倾身望住他,“这里离海格路很远,现在又没有电车,走路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吧!”
“那又怎样?”邵瑞泽自嘲地一牵唇角,眼梢略扬,“远归远,走路至少能图个清静。”
方振皓听在耳中,先是一顿,似在自言自语,“清净?现在从南到北,还有个清净的地方么?”
说着似是觉得好笑,摇了摇头收声。
完全没料到的,邵瑞泽也笑出声,虽是笑,语声却隐有涩意。
“是啊,现在哪里还有个清净的地方……要图清净来上海做什么,灯红酒绿,声色犬马,天天都有应付不完的事情,人人面前都是孙子。要图清净,还不如去苏州杭州,再不济还有无锡的太湖边,也好过这里一百倍。”
话听在耳中,不知为什么总不是滋味,方振皓垂了眼睛,故作不在意一笑,“想学陶渊明隐居?”
邵瑞泽不语,一双眸子幽深无波。
良久,方振皓才听到他一笑,涩意更重。
下意识抬眼看去,昏黄灯光,映上他清峻眉眼,却似遇上霜冻。
邵瑞泽抬了头,看到头顶上星空熠熠,哼笑一声,怅然开口,“梦想一下而已。”
自嘲又落寞,听在心上百味杂陈,方振皓沉吟着想了一想,还是决定岔开话题。他平静地目视前方,缓缓道,“说了不要来医院接我,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那边静了静,只说:“顺路而已。”
还没等他说话,又加了一句,“再说我也没进医院,只要小许去叫了你,没大动干戈,也没惹的院长出来。”
话倒说得没错,住了这么些的日子,医院上上下下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门姻亲。
他不想欠他的人情。
想着方振皓目光微错,在那人脸上瞟了几眼,正巧他也回过了头,目光不期而遇。
目光堪堪对上,默然片刻,彼此眼睛都映出对方的面容。
然而只有一瞬,邵瑞泽先回了头。
“姐姐还在生气吗?”
“大嫂气得不轻,说为了你好,你还敢给她脸色看。”
邵瑞泽抿唇无奈一笑,却不说话,只叹了口气。
说起这个方振皓还是一头雾水,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惹得这对姐弟不快,于是笑容略敛,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
邵瑞泽脸色一黯,而后拿下军帽放在一旁,拨了拨头发,笑得轻慢而自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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