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妇,你不是衣服,你是裤子。”
他挤挤眼,语声悠悠,“上衣能当街随便脱了换,夏天光膀子都行,可总不能随便脱裤子,露屁股吧?”
方振皓嘴角一阵阵抽搐,懒得再跟他说这些歪理,一边拿过食盒,一边问:“饿了没有。”
提起这个,邵瑞泽就舔舔嘴唇,很老实的说:“饿了。”
顿了顿,他把眼神投过去,看他打开食盒,吸吸鼻子,带了一点孩子气的期待问:“南光,给我吃什么好吃的?”
方振皓先把他扶着坐起来,邵瑞泽一面捂了肩头坐起,因牵动背后的伤处微微皱起眉,方振皓连忙近扶住了,将枕头小心垫在他双肩后面,然后拿起碗,
碗里的热气冒起来,袅袅的,弥散在窗外照进来的那最后一点暮色里。
香气四溢,邵瑞泽不由自主咕咚咽了一口唾沫。在前线的时间里,他同士兵一样,的确很少吃到热乎乎的饭菜。
方振皓拿起勺子搅了搅,又吹了口热气,自己先吃了点,确定没问题才对他说,“吃流食,鸡汤青菜肉泥碎面条,还滴了点麻油,喜不喜欢。”
“喜欢,可是稀糊糊的,我觉得吃那个会饿吧……”
“别废话,手术以后只能吃流食。再说了,营养也够啊。来来,不要闹别扭,乖,张嘴。”
温热汤水喂到嘴边,白面和瘦肉的香气在鼻子前打转,令人不由得感觉到笃实温暖。
邵瑞泽很听话的张口,吞进嘴里,细细咀嚼。
方振皓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,又舀起一勺,轻轻吹凉,勺子搁在碗沿,等着他把那口吞下去。
邵瑞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得那么香过,依然没有声音,但是极快。接连狼吞虎咽吃了很一会儿,碗里的碎面条快见底了,他才抬起头来,嘴里鼓鼓地,含糊不清地说:“你做的?好吃,真好吃。”
他说着又摇头晃脑起来,“我家媳妇,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。”
嘴边沾了汤水,方振皓搁下勺子,用手巾给他擦掉了,没好气说:“想得倒美。我可不会做饭,是李太送过来的。”
邵瑞泽正好又含住了一口饭,有点惊奇,眼睛盯住他看。
“你的事迹被记者们广为传播,李太当然看到了,第二天就慌忙不迭跑了好几家医院,找到我说,医院里饭菜难吃得很,你受了那么重的伤,还是自家做的饭好吃又补身体,还说流了那么多血,她要熬汤给你喝了补血。”
他说着笑笑,“我一想也是,现在医院里其实都是伤兵,饭菜质量真是一般,再说乱哄哄的,你也吃不好,就答应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邵瑞泽咽下那口饭,静了一会儿说:“我听小孙说,现在市区里,其实粮食很匮乏,有钱都未必有处买。”
“是。”方振皓不瞒他,“难民们要吃饭,前线军队要吃饭,市民害怕仗打得太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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