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“南光,下次能不能看着砸我?真是被你砸怕了。”
邵瑞泽捂了额头,又捡起小笔记本放在床头边,一边苦笑一边吸气。
方振皓听着话里的意思不对,翻身坐起,看他捂了额头对自己苦笑,心中一跳掰开他手指,额上被本子硬皮砸中的地方,渐渐显出一块淤青。抬眼又见薄薄一丝笑纹凝在邵瑞泽唇边,似有一丝不悦。
“南光,下次砸我拜托看着点,我好歹要顶着这张脸出去见人啊。”邵瑞泽一边揉一边苦笑。
“我……我去拿热毛巾。”
自知又失手伤人,方振皓理亏之下跑去盥洗室,将毛巾用热水浸了,敷了上去。邵瑞泽略仰了头,微弱的光映着眼眸,显出几分笑意。
“几天能好?”
“最快也要三四天吧。”
彼此一时静默,唯有热热的温度烙在其间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方振皓沉默了许久,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“抓出几个监守自盗的,现在正查得紧,警察局长报到了熊世斌那里,顺带说了一下我那位表弟的英勇事迹。世斌跟我熟得很,还特意问了一下,于是,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表弟。”
方振皓尴尬地顿了一下,目光却还有些躲闪,只得狠狠出声,“多嘴的警察。”
“上海滩传的最快的不是军报,不是政闻,而是谣言。”邵瑞泽微微露出笑容。
将擦过的毛巾浸回热水,再绞干了,缓缓拭过他脸颊,方振皓松了口气坐在床沿,目光瞟过眉心的淤青,又侧过脸。
邵瑞泽又揉了揉眉心,蓦地听他问:“既然抓到了,那总该解除扣押了吧。”
他闻言望过去,神色淡淡的,只简略地说,“要抓的是黑市贩子,这几个人还不够,他们只是药品外泄的源头,就算顺藤摸瓜,还要再等等。”
想起那个蜷缩在病床上剧烈咳嗽的患者,因为没有药物而饱受病痛折磨,方振皓目光霎时显出阴郁,狠狠盯住了他。仿佛是看穿他的疑惑与不满,邵瑞泽低低叹道,“中间贩子几经倒手,那才是高价的根源。”
已是黄昏时分,天色阴晦,只有微弱光线从窗中照入,金色残光从彼此侧面照过来,平添柔和。
沉默许久,方振皓淡淡开口,“你好像很清楚。”
邵瑞泽轻笑,目光看向别处,“早年的时候,处理过许多军需倒卖事件,经验够足了。”
眼见气氛低了下去,他顿了顿,笑着岔开话题,“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勇敢,万一是团伙作案,你当时没有过害怕么?”
方振皓随手将毛巾抛在床头上,睫毛浓密,目光却带了一丝无奈,“没想过。当时看清是个同事在那里盗窃药物,鬼鬼祟祟,什么也顾不得了,只想把他抓住交给警察。”
“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,不计较得失报酬,他却昧了良心,被金钱迷住了眼,是医生的败类。于情于理,都不该放过他!”
柔柔的光线映上他侧脸,勾勒出柔和轮廓,那双大而亮的眼睛里,带了孩童般的恳切,还有一丝之前未见的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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